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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涡》之三清风明月短文

时间:2020-11-01 14:39:50 阅读 我要投稿

《涡》之三清风明月短文

  能娶到王淑月,曾经是任秋原最大的梦想。

  他们是初中、高中同学。在初中时,任秋原当班长,王淑月当学习委员。那时候,任秋原的数理化是班上最优秀的,王淑月又恰好以文科见长,特别是作文写得特别好。两个人为班集体的事互相配合,学习上又取长补短,在一起接触的机会特别多。同学们也约定俗成的把他们看作一对,经常拿他们开玩笑。两个人保持着两小无猜的感觉,也没有特别在意。

  后来考高中,他们又脱颖而出,成为学校唯一考上重点高中的男生、女生。本来进了高中,人生地不熟,两人可以互相照应,关系自然继续升温。没想到也就是从进高中开始,两人突然变得生分,再也找不到青梅竹马的感觉。王淑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成了端庄秀丽的大姑娘,而任秋原也变成了瘦高瘦高的毛头小伙。在校园里,任秋原只要远远地看到王淑月走过来,马上就心跳加速,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,只好装作没看见,逃避了事。后来,任秋原发现,不光自己在躲避她,有好几次王淑月也在主动躲避自己。一来二去,直到毕业,两人几乎没有在一起说几句话。

  那些年,高考竞争十分残酷。但以任秋原的实力,考上大学本来是有把握的。问题出在他们村发现了金矿。他每次回到家里,总能听到一夜暴富的故事。学习毕竟太艰苦了,如果能回家挖到第一桶金,他就可以继续努力,将来成为企业家,这岂不是一条捷径?他很想跟王淑月聊聊这个想法,但每次都半路打了退堂鼓。此后,任秋原满脑子想着怎样挖到第一桶金,不知不觉在学习上松懈下来。周末回家,还跟着几位堂兄到山上到处转,几个采矿点的情况也烂熟于心。最后,高考失利就成为意料之中的事。

  高考发榜的时候,他对自己是不报什么希望的。但他还是连续几天到学校去看榜,每次都在榜上寻找一个名字:王淑月。其实,心情很复杂,又想看到,又怕看到。他知道王淑月一心考大学,如果考不上该多难受;可如果考上了,自己以后又怎么办?终于等到最后一期榜单,他也没发现那个让他心跳的名字。他不知道自己该伤感还是该庆贺,心里五味杂陈,回家后好多天仍觉得六神无主。

  后来任秋原如愿以偿,开始参与掘金行动。村民滥采乱挖,安全措施没有保障,事故时有发生,胆小的村民宁愿种地也不敢参与。直到有一天一个村民被砸死在井底下,村里最大胆的亡命徒都不敢再下井了。

  这时,任秋原手里已经积攒下十万元钱,还买了一辆摩托车。他的目标是攒够五十万,就去找她,向她求婚。自己没有考上大学,已经辜负了她的期望,只能靠财富来弥补,将来让她过上好日子,决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。父母连打带骂,严禁他继续采矿,他嘴上答应着。可夜晚躺在床上的时候,他总是想起那个人,心里暗暗发狠,如果这辈子不能跟她在一起,我宁愿被砸死在矿井里。

  也许是老天眷顾,任秋原挖到了金子,而且毫毛未伤。高中毕业两年后,他终于认为自己该采取行动了。

  走在路上的时候,他发现该找个合适的理由,为什么这个时候去见她。想来想去,觉得一块去看初中的班主任比较合适,他们都曾经是班主任的掌上明珠,上高中还是班主任亲手把他们送到学校的。有了这个理由,也算师出有名,他无意中加大了油门。

  以前他从没有去过王淑月家,只知道她家在梨园沟。到了村头,他想到应该把摩托车放下,步行过去,因为现在买得起摩托车的人还很少,不能给她留下炫富的印象。走在街上,看到村民扛着锄头,或者背着农药桶下地干活,他很想问问路,但几次都欲言又止。终于看到路边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孩,他拖住一个小的,俯下身子问:“小朋友,知不知道王淑月家住哪儿?”小朋友疑惑的摇摇头。另一个大点的小孩跑过来,大声说:“我知道,是不是人长得特别俊?”“就是,就是。”“我带你去!”两个孩子沿路疯跑,任秋原也一溜小跑。终于小孩在一家大门前停下,大点的孩子又折返回来,说:“就是这家。”小点的.孩子已经跑进院子,大声喊:“三姑!三姑!有人找你!”

  踏进大门的时候,任秋原已经气喘吁吁。他有意放慢脚步,做了几次深呼吸。走进院子,北屋门打开,“谁找我?”一下子,那个曾经熟悉的亭亭玉立的身影出现在任秋原眼前。瞬间,两个人好像同时失去了意识,互相看着却不说话。呆站了半天,直到大点的小孩推着任秋原的屁股,说:“你快去啊!”任秋原才清醒过来。这时,他猛地发现自己眼角竟挂着泪滴,凉冰冰的。他低着头机械地走进屋门,抬头才发现淑月秀丽的脸庞红得好像苹果。

  一个中年妇女从里屋走出来,两手沾满了面粉,她一边招呼:“快请坐。”一边打量两个年轻人的表情。王淑月拉了拉任秋原的衣袖,说:“这是我的好同学任秋原。”

  任秋原听到“好同学”三个字,一股暖流涌上心头。他好像一下子找回了初中时的感觉。表情变得轻松了,话也多起来。首先聊到的话题是高考失利,任秋原说,我是让金矿害了,就像神鬼附体,一下子没了斗志,可以说是一败涂地。王淑月说,你是真可惜,你的数理化那么棒,却主动放弃了,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?我倒是无话可说,数学考砸了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到了高二,一学数学我就变成了傻子,根本学不会。妈妈在边上插话,你是不知道,刚知道没考上学的时候,这闺女几天都不出门,把自己关在屋里。王淑月抱怨地喊了一声:妈?当妈妈的马上知趣地说,你们聊,我到里屋给你们擀面条,中午不许走,在家里吃饭。

  “好,谢谢阿姨。”停了一会,任秋原低声说:“我知道你难受,当时也很想来看你。”

  “为什么没来?”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反正没来。”

  王淑月叹了口气,说:“为什么我们都长大了呢?还像初中那时候该多好。”

  话题又转到初中时候的趣事。你还记得不?王淑月忍着笑意,说,那年你带着几个同学去下水库(到水库游泳),让班主任抓到了,让你上讲台罚站。老师边批评,边揪着你的耳朵不放手,你就去掰老师的手指,弄得全班哄堂大笑,连老师都被逗笑了,说:你还不服气咋地。王淑月说着,笑得弯下了腰。

  秋原说,还有那次,上自习,我们几个男生聚在一起讲《隋唐演义》。吕雪红给老师打小报告,说我们讲罗盛教的故事,她把罗成听成了罗盛教。老师还表扬我们,说,讲革命历史故事是好事,只是不能耽误上课。后来,我们就故意当着吕雪红的面讲罗成,差点把她气哭。两人边聊边笑,眼泪都笑出来了。王淑月夸张地揉着肚子说,肚子好疼,这么笑,受不了,受不了。

  吃过妈妈煮的面条,淑月带路,两人在村边山坡上转了一大圈。等把任秋原送到村口,两人又约好过两天一起去看班主任。依依惜别时,这太阳就快要落山了。

  王淑月回到家里,一个人坐在桌前,假装若无其事,心里却在默默地回味刚才的场景。妈妈走进来,紧挨着坐下,脸上带着笑意,却假装生气地看着女儿,说:“你个死闺女,就你有主意,这几年那么多人来说媒,你都爱答不理。”说着,食指剜在女儿额头上,“你看好了人,也不说一声,你就那么有把握,人家会等你?”王淑月羞红了脸,没有吱声。妈妈展开双臂,搂住女儿的肩头:“要是看好了人家,就好好相处,啊?”女儿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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